2005年5月11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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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自己试药 让别人幸福
本报记者 陈卓/文 通讯员 范勇 于军

  见到周全荣,他正在门诊室;采访一结束,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病房。真想把采访就放在病房里,因为他的时间永远不够用:他要“望闻问切”,要做病人及其家属的思想工作,要看着病人动饭勺才高兴地吃自己那顿饭……
  “我始终是一名普通医生。”这是周全荣接受采访时的第一句话。
  周全荣,1973年12月入伍,1975年1月入党,现任浙江公安边防总队医院院长,大校警衔,主任医师,多次被省委、边防总队评为优秀共产党员,先后3次荣立三等功。
  1994年,他应邀参加世界卫生组织在香港举行的国际学术研讨会。他撰写的论文在2000多篇选送论文中脱颖而出,获一等奖。
  1999年,公安部为周全荣记二等功,因为他“历经20余年临床实践,研制以中草药为主的适应各类急、慢性肾病的各类药物(肾病1-9号)、首创‘四联综合疗法’”。
    父亲的嘱托:要当个好医生
  “小时候家里的不幸特别多。”回忆起那段日子,周全荣说这是让他后来义无反顾地走上从医道路的重要原因。父母生了5个孩子,可由于当时生活条件和医疗水平差,死了3个。尤其是目睹活蹦乱跳的弟弟一夜之间夭折,让周全荣至今无法释怀。
  8岁的弟弟腹痛的当晚,父亲在外地工作,只能第二天一早由外祖父把弟弟送到3公里外的乡卫生院,医生只是简单地开了点中药。没想吃了药,弟弟身上就发出很多风疹块,没多久就痛苦地死在了母亲的怀中。
  “现在想来,可能也就是胆道蛔虫症,不是什么疑难杂症,吃了药出风疹块是过敏的表现,可当时的医生……”当时连邻居都说该找庸医算账,可赶回家的父亲只是长叹一声:“人都死了,找医生能有啥用?”
  后来,父亲对周全荣说:“你如果要当医生就要当个好医生。
    且学神农尝百草
  钻研治疗肾病,和当时周全荣去苏北服役有关。当时,江苏盐城有个陈家港,那一带群众患肾病的特别多,而且好多是由于没有及时治疗从一般的伤风感冒转过去的。
  1976年的一个冬日,医院收治了一位患尿毒症的青年农民。他那年迈的奶奶和幼小的弟妹拉着穿白大褂的周全荣说:“救救他吧!他父母双亡,家里就剩这一个顶梁柱了。”医院上下全力抢救,可病人还是没能逃过此劫。军医无奈地对当时还是名普通士兵的周全荣说:“治肾病没有特效药啊!”
  又是件让周全荣震撼的事。第二天,他就主动要求医院领导让他“在中药上搞点研究”。
  短短几年中,周全荣“啃”了100多部医书,写了10多万字的笔记,收集了大量偏方、秘方。
  为了收集“传说中”的“神花草”,周全荣爬山路30公里到半山腰,夜宿山间,用诚心感动了本想恪守丈夫临终遗言“不外传”的老奶奶,允许周全荣在她的后院里采了3斤“神花草”。之后,周全荣又去了几趟,经过多次化学分析对比,他发现春天采摘的“神花草”药力要比秋天的高出7倍,不仅对蛋白尿治疗有效,而且对尿毒症的治疗有明显效果。
  化学试验还是理论水平,实际疗效如何呢?有没有毒副作用?当时医院条件有限,不可能用大量动物做试验,周全荣决定自己“试药”。最厉害的一次,他一口气吞服了23克曼佗罗(是一种剧毒草药)——那个晚上他口干舌燥,整整喝了6壶开水。马钱子、全蝎、天南星等,他都“品尝”过。
  当时的医院没有实验室。周全荣就在营房边砌了一个土灶,置一口大锅,放进草药,点上火,在烟雾缭绕中开始“炼丹”。19个月后,他制成了“肾病1号”剂型。
  从1974年到1985年,周全荣终于掌握了治疗肾病的系列良药——肾病1-9号秘方。
    爱管“闲事”的知心医生
  他是个爱管“闲事”的医生,这点连女儿也开玩笑地说过,不过家里人很理解。
  去年3月,一位基层战士因腰椎间盘突出入院治疗。周全荣发现,战士沉默寡言,情绪很不乐观。周全荣专门买了鲜花水果,想听听战士是怎么想的。原来,战士担心这病会留下后遗症,影响今后的生活。周全荣用简单的道理说明了这并不是疑难病症,只要坚持治疗,完全可以消除症状恢复健康。一席话让战士心理负担完全放下,积极配合治疗,没多久就康复出院了。
  这是周全荣惯用的“攻心法”,不知解开过多少战士的心结。
  “看好一个病人,能挽救一个家庭。”这是周全荣经常和他所在科室的其他医生说的一句话。“肾病没有像有些人讲的那样可怕,但关键是需要周围人更多的了解和理解。”
  有些人结婚前查出有肾病,周全荣第一件事就是让病人心情安定下来,再给他制订一个非常详细的治疗计划。同时,他会让病人带来“准另一半”,摆事实、讲道理,让对方全面地了解肾病。“肾病一般都能治好,但你的作用很大呀!”这样,不知挽救了多少濒临破灭的婚姻。
  无论岗位怎么变、职务怎么变,周全荣全心全意为部队官兵服务、为人民服务的信念没变。
  从1994年至今,周全荣已和战友诊治了7万多名肾病患者。曾有人想出巨资与他合办医院,有人愿重金购买他的肾病1-9号秘方。周全荣通通婉言拒绝了:“作为部队医生,我就是为人民治病的,我的药自然也属于人民。”他还与杭州天城社区敬老院的孤寡老人徐建雄结了对子。从2001年至今,周全荣一直为他免费治疗、建立健康档案,仅医药费就垫付了4600余元。
  “每治好一名病人,作为医生,我有一种成就感,我觉得自己尽到了责任;另外,我总能感觉到帮助了别人是最大的快乐。”